青君紧绷的肩膀突然塌下去,像只被抽了骨头的猫崽。
她这时倒没哭。
方才哭得凶,八成是恨自己手脚不利索,没能趁那老畜生伤重时灌下毒茶。
“师父,不嫌茶脏?”
小女娃嗓子眼发紧,眼珠子直往窗根底下瞟,没话硬找话。
瘦巴巴的身子往上拱了拱,粗布衣裳领口滑落,锁骨上横着几道青紫的淤痕,像是被铁钳子夹过似的。
可比起这些,那一条麻杆似的腿被砸的皮肉都翻着血丝,才真叫人看了揪心。
陈业没搭话,摸出前身藏在床底的药罐,膏体早结了块,但终归是传说中的灵药。
他拿指甲抠了半天才扳下一块,在掌心混着雨水搅成糊状。
药膏刚涂在伤口上,青君就抖得像筛糠,愣是咬着下唇没吭声。
“忍着点。”
他撕开自己的里衣当绷带,动作笨拙得像在捆粽子。
小女娃突然抓住他手腕,低声问道:“师父要卖了我换酒钱么?”
这话问得轻飘飘的,倒像在说别人的事。
陈业手一抖,记忆里前身确实动过这念头。
云溪坊近来有一派魔修流窜而来,前身暗中和他们取得联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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