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节

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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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病时，容朝华还小，要是没有唐妈妈几个老人尽心尽力的侍候，母亲说不准都没有病愈的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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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朝华虽不知唐妈妈要说什么，但这份体面该当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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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姑娘年纪渐长，将来总有出嫁的一日，不如等到三姑娘出嫁，就让……就让姑娘大归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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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朝华怔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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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嫁女永归母家，是谓大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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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妈妈本坐在软凳上的，说完这句，跪到地上：“老爷太太虽不在了，但娘家还有舅爷舅夫人在，姑娘回去总比……总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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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比容朝华出嫁之后，留她一人在东院干熬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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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年罗姨娘是装的老实，可等三姑娘嫁了，何人再弹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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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妈妈只要想到三姑娘出嫁之后东院就再没了定海神针，就为了姑娘担忧，还不如回娘家去，她们这些人当年怎么从苏州跟来余杭的，如今还回苏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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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是一句大归，后头又跟着这些话，唐妈妈自知就算是依仗情分说这些也是僭越，抹了泪道：“我这些痴话，三姑娘莫要怪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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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朝华一把托起唐妈妈：“妈妈一心为母亲打算，我岂会怪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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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殷家是回不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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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她不想嫁也不得不择人成婚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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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大归，就算父亲和容家肯点头，舅舅家的表姐表妹们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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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说外头知不知道母亲的病，只说亲姑母出嫁十七年后大归，已经出嫁的表姐如何在夫家抬头？未出嫁表妹怎么办？谁家还敢往殷家下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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