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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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璧将船划进了内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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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岁春气暖，游夜湖赏春月的人极多。小舟刚划进内湖就见湖面上小艇有数百只，画船几十艘，箫鼓宴歌盈盈如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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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光明一片，朝华突然升出“逢生”之感：“你怎么下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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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道：“找一只挂着白纱灯笼的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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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波动万波随，四周灯影桨声之中，白纱灯笼如中秋明月般投影在湖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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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仆二人极目远眺，那个男人反而在舱中闭目养起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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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华取过长篙要去捅他的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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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碰到，男人就倏地睁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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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到了，我们将舟打横，还请你从另一头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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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舟横立，她们占一头，他占另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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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会背过身去，不会看见你的脸，今夜之后只当从没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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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中这许多画舫，只要嚷嚷一声，他就真的逃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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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也大概猜到了朝华的打算，当真从另一边钻了出去，打了个呼哨，船舫中立刻有人出来接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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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那人上船，沉璧一拍船桨，小舟远远荡开。再一错船身，将船隐在满湖百十只小篷舟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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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上船之后凝目望着湖面，接应他的人看他后背受伤，一条胳膊还垂在腿侧，低唤出声：“您受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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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做了个噤声的动作，望了群船中的那只小舟，转身进到舱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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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舟混入众船中，朝华才敢回身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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