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节

住，回头就见三姑娘从里面出来，百灵几步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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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欲下拜给朝华磕头，被沉璧一把拉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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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华看了眼百灵，这个丫头倒是忠心，对她道：“去给你姑娘打盆水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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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灵怔怔看着朝华远去，打了水进屋，看五姑娘满面泪痕，小心翼翼上前：“姑娘，三姑娘她说什么了？咱们还能回去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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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秀已然不哭了，她呆坐在暖炕上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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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以为家里所有人都恨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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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母应该恨她，因她不是容家血脉，却占了容家这许多年的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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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母也应该恨她，因她是庶出，是别的女人给丈夫生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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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最应该恨她，要不是姨娘的肚子有她，爹也不会被骗，不会把她们带回容家，把她当亲生女儿那样养了这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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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姐姐，姐姐……婚姻不成，父母分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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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灵看她这神色，心里直打突，原来在家时也有过一回，那会儿是姨娘刚走，姑娘就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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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是哭，而后是怔坐着，从天亮坐到天黑再到天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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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姑娘的院子几乎被封闭起来，胡妈妈悄摸的给姑娘喊过魂，在姑娘窗前轻声喝骂，骂罗姨娘自己人没了难道还要带着女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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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人是叫魂，姑娘是生生把魂给“骂”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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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往在家时她曾听说，夫人就是走了魂，清明要挂柳，今岁她们被送到观里，百灵还悄悄在窗上挂了柳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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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太清观中晨中暮鼓，好不容易养回来了，可万不能再像原来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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