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爸书房,学了洋技术——单膝跪地,几乎在跪下的瞬间,莫蔓菁就明白了。她说不可能的,别想了,你就算跪在添/氨/门,也没可能。
眼下的离婚,就像一年前的上影厂,势在必行。
石峰抓着她的手指一定要套,她则拼命甩手,说:“不可能,王八蛋,臭流氓。”
身体一番推搡,砚台打翻,碎了一地。
石峰忙揽住她,“没伤到吧。”
莫蔓菁不敢置信地徐徐低下头,那一刻,她只想时光倒流。
倒流回他求婚前,不对,倒流回卡拉ok那一晚。
满月酒,莫蔓菁红眼全程。
大人多会找补,说一定是庆幸早产儿茁壮,妈妈感动哭了。
石峰知道,莫蔓菁绝望了。她说这条裙子是她的婚纱,婚纱脏了,你知道什么意思吗?戒指和钱都不好使了,你们家帮的忙,我已经用生孩子报答了,功大于过。
石峰把所有的思想动向都写了下来,准备给她汇报一遍——
从高中在校报中缝找笔友,写了两年信,到考上大学,笔友失联,高中传达室再也没有新的属于“智明”的信。
他落寞地在班里找到了一个气质与谈吐附和笔友气质的代餐,一路偷偷欣赏,脑补那就是笔友。
到廖慧发现他在关注她,害羞地不许他上课看她,石峰才惊觉自己像个色狼。
他们眉来眼去,整整四年,有一段时间,他都错觉,廖慧就是那个笔友。
但他知道,她不是。字迹不同。
他预备大学毕业,就和廖慧在一起,笔友确实虚无缥缈,大海捞针。
但谁能想到,半路杀出了只漂亮麻雀,嚷嚷要做凤凰,还把他给啄了。他这头觉得负了廖慧,那头又觉得负了莫蔓菁,乱七八糟,一团浆糊,没等理顺,孩子有了,姑娘也住进了家里。
他给过廖慧承诺的,男人不能失信,可他破了莫蔓菁的身,还搞大了肚子,得负责。
他和他的父母一辈子在校园,不通人情,书上没讲的,他就不懂。
他第一次给莫蔓菁寄信,随意拨了拨那沓厚厚信,瞥见信封上的字迹,心跳停了。他当时差点死过去。
他想,告诉她这些,她应该不会计较借钱的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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