袍老者竟将酒盏重重顿在案上,盏中琼浆溅湿了半幅衣袖。
“此句本是范仲淹守边之词,用在刀头舔血的军汉口中,倒比那些酸儒吟风弄月强过百倍!”
不知谁突然带头击节而歌:“塞下秋来风景异——”
竟有半数宾客跟着唱和起来,一时间《渔家傲》的苍凉曲调震得窗外燕雀惊飞。
待歌毕。
计云喉结滚动,深吸了一口气略微平复心绪后,方才翻开最后一页。
“余贪生,幸得苟全。
随人涉江,金骑犹追不舍,终日惶惶如漏网鳞。
行在朱紫满途,微末小吏谁人顾?
然虏退未久,竟得新职——上官闻余晓酿术,使掌新设曲院。
临安不二年,飞雪遂皆染脂粉气。
‘昔者余非嗜酒。’
‘今何如?’
对座穷儒捉笔问,此君素寡言,偏喜究人旧事。
余曰:‘今无饮不寐。’
扁舟随波,余醉眼扶舷欲呕,忽见水中星汉,并政和五年月。
恍闻汴河冰澌声,铜提叮咚响。
终无应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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