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入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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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端坐在一旁，我知道他是从钟粹宫用过膳才来的，当下亲自注了杯茶水供他漱口。皇帝温和看着我道，“这些小事让下人去做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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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笑道，“茶这么个入口的雅物，若差粗使丫鬟呈上，皇上必然嫌弃，要怪罪臣妾伺候不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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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点头笑着，柔声哄我道，“朕是怕你端茶倒水的不免要劳碌一番，当着你宫里的奴才，自然要表现一下对你的疼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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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逢王提乾奏禀，内阁诸臣有要事求见的时候，皇帝已挪步至西稍间与我下棋。皇帝听得通传，心中没来由便是一阵烦躁，也并未起身，只是略略抬头，居高冷眼望了他一眼，复又在棋盘上落了一子。兼之阁内无一丝杂声，皇帝落子的声音反而响亮极了。半晌无语，王提乾直憋得一张脸通红。他不敢似平常人心情烦躁时，来回踱着步子，复又躬身朝着皇帝小声的嗫嚅道，“皇上...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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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似是有什么烦心事涌上心头，也不去理他，只是将茶碗一搁，怔怔瞧着外头出神。见他在一旁闭目凝了凝神，我故意露了个破绽，待棋声落下之际，皇帝回过神来，当即落子断了我后方一大片。我只得哭丧着脸作惨笑状，一连串地抽噎悔个不休。每每此时，他总在旁啜一杯茶，静静地欣赏我的苦闷。我想他此刻的愉快程度，大略和猎狗追逐一只野兔相仿。我终于遗憾的道，“皇上英明神武，臣妾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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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朝我意味深长的一笑，“你我之间，何须说这些场面话来恭维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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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急忙起身道，“还望皇上以国事为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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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皇帝轻轻将茶杯哂在一旁，原以为他要起身与诸王大臣议政。却不想他只是微微侧了侧身，丝毫没有起身的意思。还与我谈笑道，“你且坐下。”说着又道，“与你下棋总是有趣，你我二人旗鼓相当，因此赢你有种侥胜的喜悦，很是酣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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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笑道，“众所周知，姚姐姐的棋术可是宫中数一数二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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