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孙芝数次背盟弃信,早已失去人心,凡是有气性的,哪个愿意投他?应开疆不过无能之辈,引异族入境,名为伪帝,实为夷奴。燕赵士民,谁人不忆汉家明月?
如今两贼相斗、鹬蚌相争,唯有大人身为周臣,贤名远播。正当发奋兴兵、克复中原!怎可顾此虑彼、犹豫不决?若二贼决出雌雄,迁延日久,那时就难图了!”
凌晨越说越激动,紧紧攥着文训的手腕,盯着他的目光逼问道:“还是说,大人所作一切,只为保境安民,为他人做嫁衣裳?”
文训手腕一抖,反捏住凌晨的胳膊,第一次向凌晨露出了冷冽寒光——
“现在问老夫的,是凌家小子,还是颍川团练?”
“现在问你的,是江淮士卒,颍川官绅,和苦乱久矣的天下百姓!”
文训愣住了,望着凌晨坚定的目光盯了许久后,缓缓松开了他的胳膊,低下头沉思起来。
许久过后,他坐直身子,对凌晨说道:“你送的《万里山河图》,老夫一直挂在寝室,每日睡前醒后,都要一观。每每望而思之,总觉得这个天下,乱了太久了,该结束了!”
凌晨听后连忙跪了下来,抱拳对着文训说道:“大人!颍川府全体士民官绅,愿助大人荡平天下,澄清玉宇,虽肝脑涂地,也在所不辞!!”
“快起来。”
文训光着脚下了榻,扶起凌晨,拍着他的手背感慨不已的说道:“老夫非喜得颍川,但幸得卿尔~”
此行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这不仅是凌晨的疑问,也是颍川士绅对文训的灵魂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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