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唾沫星子夹杂着冰冷的寒风,劈头盖脸地砸在陆青山脸上。
那根黑乎乎的烧火棍,几乎就要戳进他的眼珠子里。
若是换做以前的陆青山,被老丈人这样指着鼻子骂,拿着棍子威胁,怕是早就炸毛了。
要么梗着脖子胡搅蛮缠地顶嘴,要么早就被吓得屁滚尿流地跑了。
但今天,他没躲,没跑,更没有犟嘴。
他只是看着那根近在咫尺的烧火棍,看着岳父那张因暴怒而扭曲的脸。
然后,他直挺挺地,朝着林怀年跪了下去!
像一棵被狂风暴雪硬生生压弯了腰的老松,树干弯折,根须却依旧死死地扒着脚下的土地。
任凭刺骨的寒风像刀子一样钻进他的脖颈,任凭岳父那雷霆般的怒骂,像鞭子一样狠狠抽打在他的尊严上。
“噗通!”
一声闷响。
陆青山的双膝,重重地砸在了门前那片冰冷坚硬的雪地上。
膝盖狠狠磕在雪壳子下的冰碴上,一股钻心的疼痛瞬间透过不算厚实的棉裤,直冲骨髓。
疼得他猛地倒吸了一口凉气,额头上瞬间冒出冷汗。
但他咬紧牙关,后背挺得像一杆标枪,就那么直直地跪着,纹丝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