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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新发见杜长乐迟迟不接话,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
他转过身,手指轻轻敲击着红木办公桌的边沿,发出沉闷的“笃笃”声。
“长乐,你跟我多少年了?”
弥勒佛似的发福男人叫杜长乐,一个从名字和面相都毫无攻击性的男人。
杜长乐微微欠身,双手自然地交迭在圆滚滚的肚皮上,姿态谦卑得近乎虔诚:
“回议员的话,自打我进了执政府,就一直承蒙您的赏识与提拔,被委以重任。
细细算来,平均每四年就要调换一个新部门,到如今已经轮换了五个部门,整整二十一年零四个月了。”
王新发冷哼一声,镜片后的眼睛微微眯起:
“怎么,有怨气,在隐门里待的太舒坦,不想出来换部门了?”
杜长乐闻言,脸色瞬间大变,额头刹那间渗出细密的汗珠,在灯光下闪烁着晶莹的光。
他慌忙摆手,活像一只受惊的胖鹌鹑,声音带着一丝慌乱:
“议员,您是最了解我的,我一向没什么野心,向来随遇而安。
我就是您手底下的一颗螺丝钉,您让我钉哪儿我就钉哪儿,这二十多年来,我何曾有过半句怨言?我就是……”
他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王新发的表情稍稍缓和,语气也温和了几分:
“别吞吞吐吐的,有话直说。”
杜长乐咬了咬嘴唇,他斟酌着词句,小心翼翼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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