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未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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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进门，他就直起身：“你怎么才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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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质问，是陈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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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脱了围巾，语气很淡：“学校晚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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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哦”了一声，没多说，弯腰替她提下手里那一摞资料袋，放到柜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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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瑾看着他，忽然觉得鼻腔发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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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下次晚回来说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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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沉默了几秒，说“下回找不到我可以问陈叔，我去哪他都会知道”。她还未说完，突然想到自己禁止他乘坐陈叔的车，或许他没有陈叔的联系方式。又想到爸爸应该会把家里保姆司机所有人的联系方式告诉他了吧，不过这么一看，看来是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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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叔是家里的司机，江瑾从不乘坐公共交通工具，都是陈叔车接车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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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了几秒，她问：“你一直在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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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站在几米外，点了下头：“你没回来，家里不该关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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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光很暖，落在他身上，也落在她睫毛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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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跳漏了一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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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瑾洗完澡出来时，玄关的灯已经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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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走过去，脚步顿了顿，把刚刚换下来的围巾放回原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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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抬头时，客厅只剩下落地灯那一角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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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忽然觉得胸口有点满，又有点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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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终于被谁摸清了脉搏，却还是说不出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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