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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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是删掉了，可能怕语气不太好，她改成语音，按下对话按钮，将手机底部凑到嘴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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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舅妈……嗯，那个，我刚看了一下学校附近的酒店，都订不到了，而且，嗯，远一点的还有，但是挺贵的，而且远一些的，外婆住着也不方便。你给外婆的票订好了吗？要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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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停下，手死死按着屏幕，三秒后上滑，取消了这段语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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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浸蹙眉，来不及分辨她这段话里的意思，便因为陈飘飘难得的磕绊和迟疑而走了神。陈飘飘是个“脸皮很厚”的人，她不在乎被陶浸一次次戳穿，也不在意暴露自己的小伎俩，哪怕是刚入学面试，她也落落大方侃侃而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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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浸从没见过她这个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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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飘飘小心地呼出一口气，起身走到窗户前面，楼道的窗户年久失修，只能开两根手指那么大一点缝，陈飘飘站在夹缝前吹风，薄薄的胸口一起一伏，随后她低头，用食指擦窗户底部的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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厚厚的一层灰，她写下一横，手指头就全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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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浸抿住嘴唇，收敛呼吸，等陈飘飘离开楼梯间，她才转过身，曲着胳膊搭在扶手上，也望向自己这层楼的窗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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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了几分钟，声控灯灭了又亮，陶浸这才下楼，来到9层，推开安全通道的门，明亮而热闹的楼道和阴暗的步行梯仿佛两个世界。时代未来的主人翁们都长着一张青春洋溢的脸，她们搬着桌子到不熄灯的楼道里画图写作业，能省小夜灯的电，还能跟左右宿舍的分享两根辣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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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认识陶浸的学妹跟她打招呼：“陶浸学姐，来找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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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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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辣条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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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吃了。”陶浸轻巧一笑，摆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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