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外婆没有回来。
没有人和她说过,生病的人就会有支配他人的特权。
只有崔禾和余宏东经常和她讲,崔栖烬你已经长大了不是吗?很多事情你都可以、并且应该自己处理。我知道,你一直是一个擅长独立的孩子。
她猜,如果打电话给崔禾和余宏东中的任何一个。
大概就是当下接不到,几个小时之后回过来,听她讲完,极为耐心地沉默一会,和她讲——
我去询问一下楼下水果店的电话,麻烦老板给你送上来。当然,在这次之后,我建议你最好可以记得水果店的电话,下次就不必在等待几个小时之后才能吃到这个芒果。
而那时,“满足”的最佳时机已经错失掉。她也不止一次通过这样的经验,习得“满足不应该通过他人给予”的道理。
预料到这样的结果,也不忍心让外婆顶着烈日扔下那一片黄瓜苗再折返回来。于是那一整天她没给谁打电话,也没能吃到芒果。
后来遇上某种特殊状况,譬如感冒发烧,酒后头疼,恶心没胃口……
诸如此类的情况,只要口腔泛苦,她都会特别想吃到新鲜芒果。
十二岁的她关于生病的记忆,最深刻就是那个吃不到的芒果。
于是二十六岁的她搬到拥有好吃芒果的爱情迷航街,记下真心话大芒果店的外送电话,手机各种外卖软件里的最多订单就是水果店,对“自我满足才是最可靠”的原则始终坚信不疑。
直到成都一场初雪融化,她在宿醉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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