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向自己的眼神中,明面上是淡淡的沉然,实际上却掩映着丝丝缕缕的厌恶。
一如既往。
仿佛十多年的光阴并没有改变他。
不过,他也厌恶他。
乱世登上皇位,砍了无数兄弟的头颅,为君者自该有这样的枭雄霸气,若史书有言,甚至会赞叹他非凡气概。可他千不该万不该动他的家人,他的父亲,他的伯叔,甚至他的兄长,文臣泣血,武将裹尸;他更不该动这万千黎明百姓,上一辈子的回忆如同流光片影,北部州郡断粮,往后南部大片土地水难,再往后便是全国性的恐怖瘟疫。在此等关键之际,他却征兵入伍。
岂料邻国君主兵行诡道,竟反攻大盛。
然后情景实在太过荒谬。
新主入关,远比盛烨霖做的要好。
此后世间虽无大盛,可却有了一个四海一,山河平的天下。
这一切,不过五年光景。
而这辈子,同样的战乱延后了近有十年。
还是殊途同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