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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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耸耸肩：“但今晚的确是个例外情况，说真话，我也害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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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止呢！”阿公接道，“教坊司出事后，怨气重，请来和尚或道长做法都不管用，十来年了，鬼还是会晚上出来害人。现在更不得了，有人大老远就能听到教坊司传来渗人的怪叫声，连大白天也闹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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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婆双手合十：“老天保佑，姑娘你啊，一定是攒了阴德福报，今晚才会逃过一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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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慢悠悠吃完最后一口面，问道：“听说正是这场瘟疫，桃花坞才逐渐变得荒芜。桃花坞大多数人都选择弃家远走，或投奔远亲，阿婆阿公为什么还留在村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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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我们一把年纪老就老死在这里咯，跑再远也不过一个死字，死哪里不是死呢？”阿公说得倒是很大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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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婆也说：“我们就一个女儿，大火之前就跟主家去了定州，她当时日子过得也艰难。我们两口子不愿意麻烦她，干脆就不走了。结果呢，不知道老天爷想什么呢，好些壮实的年轻人都走了，偏留下这里两个老骨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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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大命大，阿弥陀佛……”我学着之前阿婆的口气说道，“一定是你们夫妻俩攒了好多好多福报，老天保佑，才会逃过一劫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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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婆笑开了眼，拿起我吃完的碗筷正要去洗：“小姐真会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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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公架起二郎腿，笑呵呵道：“说起福报，我们的确是做过一些好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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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想再和阿公聊聊，阿婆却阻止：“得了得了，天好晚，小姐早点歇息吧。别理老头子，他一讲起自己的事情就停不住嘴，能讲一宿不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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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讲得兴头上呢，老婆子偏来扫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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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婆瞪了阿公一眼，拉住我去东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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