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节

才还听见她的哭声。我赶紧推大门，却怎么使劲也打不开，应该有人从外面闩住。所以，女人凭空消失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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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是梦，我想，即使人飞了起来，即使人变成了怪物，也不用觉得太奇怪。没什么大不了，只是有个女人突然不见了而已，是梦，一定只是梦！我肯定在做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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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么，我反复劝慰自己不用害怕，心里却一直发毛。好像有一双藏匿于暗处的眼睛正盯着自己。愣神的工夫，后背一阵阴寒，不知从哪里吹来的风，害得我浑身发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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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吱亚——吱亚——”怪声频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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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循声望去，终于发现是西边小窗没锁住，此时正随风兀自摆动，窗框碰撞发出声音，还不及去想窗户怎么开了，右侧余光无意瞥见——极其煞白诡异的人脸缓缓飘近，明知可怕，可人本能就会去看究竟是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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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人，是鬼，是妖，是怪。就算死，我也要做个明白鬼，我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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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转头瞬间，我强撑着没有闭眼。人脸直直扑来，近在咫尺，与我几乎是面贴面，眼对眼。我双腿一软，身体不由自主瘫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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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脸”也跟着我一同飘落在地——居然是一幅四尺竖开的画像，纸如雪白，画中人栩栩如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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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才明白，方才画像挂在墙上，因风吹而落，却被我心烦意乱地误认成什么可怕的鬼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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缓定好心神，我才敢捡起画像细看，画中是一妙龄女子，背对观者，头微侧，淡眉薄唇，杏眼含嗔。她清瘦窈窕，白衣赤足，外罩青衫，头顶挽一小髻，以青带束之。青衫女子右手朝下作剑指，而左手持剑于身后，握剑指天。剑柄系着长长的白色剑穗，在黑发青衣衬托下，格外显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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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师笔触极为细腻，将画中人瞬间的动作留住。隐约可见的发丝蜿蜒游走于纸上，或在耳边，或在面颊前缠绕。因着飘舞的发丝，扬起的裙角，不难想象青衫女子用剑时的英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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