堵在老神树下,见周围行人稀少,就压低声音说:“老黄家晚辈里,二大最惦记的是你。你跟我说实话,鬼子漏上吊到底跟你有没有关系?”黄士清把眼睛一瞪:“二大你说啥呢?你咋能这么想呢!他是自己不想活了,跟我啥关系也没有!”二禄半截眉挑了挑,三角眼卡了卡,厚嘴大唇嗦啰一下发黄的大板牙:“没关系?你敢对天发誓不?”黄士清极不情愿地说:“起啥誓,别整那没用的!我看你纯粹是闲的,该干干啥去吧。”二禄歪着角瓜样的脑袋看了他半天,断定他不敢起誓是心里有鬼:“这事儿和你没关系最好,若有关系你就完了。”
这时候,潘桃身穿花格粉上衣出现在大街上,不顾几绺刘海儿碍眼,只顾匆匆往前走,两条大辫子在背后直摇晃,一群小嘎子跟在后面呜嗷起哄。走了几步忽然停下,回身把右手食指竖在唇前,神秘地说:“不许喊叫,出声就整死你!”小嘎子们都一时愣住,潘桃走几步又一次停下,回身凶凶地指点说:“不许乱动,乱动就整死你!”待潘桃继续前行,小嘎子们才又呜嗷跟上。
二禄收回目光:“你媳妇这是犯邪病了,没找老长给扎古扎古?”黄士清说:“找了,老姨说她恶鬼缠身,需要请神驱鬼,我不信她那套了。潘桃是被东院的吊死鬼刺激了,兴许养些日子就好了。”见潘桃吸引着一群小嘎子奔向了露天戏台,二禄和黄士清也奔过去。路过供销点时,三喜子闪出门口问:“潘桃这是咋啦?”二禄停下脚步说:“鬼迷心窍了。”
潘桃爬上露天戏台,哼唱着《大海航行靠舵手》跳起舞来。一会儿高举双手,一会儿斜出弓步,一会儿又紧握双拳,竟然把台下的一群小嘎子看入了迷。社员群众围拢过来看稀奇,闻大呱嗒对挤进人群的黄士魁说:“哎妈呀,老黄姐夫你看出了没,你这兄弟媳妇可不正常了!”黄士魁吩咐黄士清:“快把她弄回家去,别丢人现眼了。”潘桃被黄士清从戏台上拉扯下来时,瞪着失神的眼睛反复念叨:“奸情出人命啊,奸情出人命啊……”
一晃儿又到了收秋的季节,庄稼放倒了,粮食也归仓了。黄士清把瞎眼岳母裘环从贾永路戗子里接来。听黄士清说要好好孝敬孝敬岳母,病情已好转的潘桃还以为黄士清除了奸夫想一心过日子了呢。这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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