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裤子,目的就是要排挤郝大夫。穆秀林怕郝大夫坏了准儿媳的名声,雍大牙把郝大夫当做同行冤家,黄得禄左一出右一出整事,这些金书山都心知肚明。他不仅没有站在正义的一边,还在背后做了一些不光彩的事儿。他躲事儿,是不想得罪那伙人,特别是怕得罪老穆家,他还指望借穆家在县里的那棵大树乘凉呢!”
佐向东知道这话有所指,忙拦住话头:“你说的严重了,并不一定像你想象的那样。”他目光定定地观察黄士魁的反应。黄士魁弹了一下烟灰,发牢骚道:“我不承认在平息风波过程中存在过错,我认为应该主动做出检讨的正是他自己。不就是我的作派影响了他的威望吗?屁大个事儿,还犯得着跟公社党委反映?”佐向东吹了一下烟头上滞留的灰烬:“你俩应该坐下来好好唠唠,都让一步也好在一起共事。”黄士魁狠狠吸一口旱烟,抢的咳嗽了两声:“有啥可唠的,如果公社想偏袒他不用绕这么大圈子,如果嫌我碍事我可以让位。我看你们特意来找我谈话,就是来逼我退出的。”
佐向东知道他说的是气话,也可能是真心话。他又打量几眼黄士魁,把语气放暖,试探着把话往让位上唠:“不是逼你,就是想让你端正认识、消除误会。你可考虑清楚,因为这点儿事儿就让位可是不值得!”黄士魁不以为然地说:“有啥可留恋的呢,不瞒你说,跟这样心胸狭隘的人在一起共事我都够了,早都不想干了。既然尿尿泚不到一个壶里,那还不如自讨方便。”佐向东脸上浮现出一丝不易觉察的微笑,又问:“你看,如果你让位,谁接替你最合适。”黄士魁说:“出纳员兼民兵连长黄三怪,他高中毕业,有文化,有魄力,是个好苗子。”
佐向东目送黄士魁走出办公室,把剩下的半截香烟按在破旧的办公桌上使劲拧了又拧,对钟祖委和革秘书说:“这人好抗上,我来搞‘四清’那暂就领教了,过了这么些年还是那个毛病。真是江山易改,秉性难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