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金书山说:“昨晚用了两支强心剂见效了,睡了一大觉,今早还清醒了呢!”孟令春也说:“清醒过来就找压腰钱。平时,他儿子给她十块二十块的,她都积攒掖藏着,不舍得花,有时候拿出来看看。想不到,她清醒了那是回光返照!”“我妈就喜欢兜里有钱,她最终是攥着钱走的……”金书山说着说着擦擦湿润的眼角。郝大夫向后捋了捋被风吹乱的背头,劝说道:“没救过来我也觉得可惜,节哀吧!”黄香芪一脸的愧悔,哽咽着说:“书山哥,都怪我粗心,要不然也……”没等她说完,郝大夫就替她说话了:“香芪不是故意的,她也不愿意出现这样的结果。她为自己出错非常自责,我劝了她半天。”
刚刚在卫生所,郝大夫把那个处方签拿出来让她细看,告诉她药量写错了,她吓出了一身冷汗,有些不知所措:“我,我怎么记得是一次30毫升呢,金四婶子的死是不是和我有关系?”郝大夫安慰说:“四婶子有胃痉挛老病,这次用药出现严重不良反应加重了病情。不能说全是药量出错的原因,但肯定是有这方面的原因。”接着又讲了一番“博学而后成医、厚德而后为医、谨慎而后行医”的道理。
黄香芪主动向金家承认错误,金书山并没有怪罪她,反倒安慰起来:“啥也别说了,更不用自责。也是我妈到了寿路,我不怪你,就别担心了,你能来看看就行了。”黄香芪闻听这话一时激动,在棺椁前跪下叩了三个响头,被孟令春扶起来时早已成了泪人。
第一场清雪飘来时,黄士旺把雇来的敞篷大卡车从奇潭市领回来,停在了老宅大门街边。小石头和一群孩子围着车前车后看新鲜景。老黄家各股老少爷们儿都来帮忙,除了农具以外,箱柜桌凳、锅碗瓢盆、衣服被褥以及粮食等杂物装了差不多一车。
二禄晃荡着水蛇腰出了自家胡同口,绕着车厢看了又看,然后进老宅往炕沿上一坐,竟然挑起理儿来:“你们搬家,事先也不找我商量商量,你们眼里没有我这个二哥呀!”老憨横叨叨地说:“自己过自己家,找你商量啥?”二禄说:“我放个屁搁这儿,你们进城准后悔。那城里人花马乱的,能看惯?你以为让你们去是享福呢?不指望点儿啥谁能愿意养几个白吃饱?你们去得给人家扛活!”见黄士旺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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