嗓子眼,喊:“老笨——”井洞子里传来黄士发的声音:“我没事儿,片帮时我骑到了井管上,快下井管。”又紧张地下了几节水泥涵管,直到看见黄老笨的身影,黄士魁才把悬着的心放下。
井口周围填平时,事先准备好的木板井架和铁把小辘轳也安装好了,栓着黑胶皮灌斗的井绳也缠好了。顶子迫不及待地摇上一灌斗水,往水缸里倾倒时嚷嚷:“水太浑了,不能喝呀!”秦黑牛说:“先淘几回,再坐清坐清就好了。”又提了几灌斗,水果然不那么浑浊了。公冶安接了半瓢,品了一口,笑了:“那哈,这白浆水有点甜。”
杜春桂闻听毛车的事,就借机放出风来,说金四眼冲着他死去的叔辈哥哥金书启了,有性命之灾,得过关口,不破一破以后还得出事儿。话传到金四眼耳朵里,再也坐不住炕了,和媳妇小莠子赶紧带着贡品去求大仙破灾。
闻听黄得贡家又跳大神,来了不少看热闹的人,里面有一些好信儿的妇女,也有几个当戏看的小嘎子。香案上的米碗里,一束香一直默默燃着,一缕青烟袅袅上升微微荡开。杜春桂披头散发面无表情地枯坐在炕上,曲二秧则坐在炕边凳子上,向大神探着身子,一副半睡半醒的样子,打着神鼓唱着神调,继续情神:
神鼓一打响咔嚓,把胡黄两家的人马夸一夸。胡翠娥,胡翠花,胡三太奶她们娘仨,赶车的叫做胡老嘎达,车上坐着黄天霸,后跟着一大拖拉。
看了一会儿,大喯儿喽穆荣觉得无趣儿,拉着小石头溜出了屋。杜春桂闭目合眼地哼哼了半天,突然浑身一抖,白脸刻张的大长脸猛地抽动几下,两只凹陷的眼睛猛地睁开一下,打着哈欠叫了一声:“诶——”曲二秧赶紧搭茬,问她是哪一位,她声音异常沉闷地说话了:“我是椅子圈黄天凤呀。”曲二秧忙挑好听的唱:
神鼓一打响叮咚,口尊声黄大仙姑您老听。若知道您老人家来到此,我七里接八里迎,十里设下接风亭,大门挂彩二门挂红,灯花炮,炮打灯,还有那十响一咕咚,老仙到此用点什么都现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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