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金书山走过来,张铁嘴儿说:“这人哪,从小看到老,别人能不能出息不好说,那金玺肯定能出息。咋说呢,这孩子心善,就头几天检豆腐,他看我岁数大,帮我端盆把我送家去了,他还是个十岁的孩子,这么有敬老之心将来定能得好。”说得金书山眉开眼笑的,那小蒲扇似的元宝耳朵又翘了翘。公冶山说:“金家老一辈人太熊,书山这一辈可是彻底翻烧了,下一代肯定会比这一代更好。”
金书山心中有事,不再闲扯。到了黄三怪家,直接探问:“我听说大队要将副业队和机耕队都解散,机车和五铧犁作价卖给个人?”黄三怪笑了,并不急于回答,招呼他坐到炕桌前,倒了两盅小烧,就着炒干豆腐和花生米喝起来:“老金姐夫不光是来核实消息的吧?你有啥想法?”金书山呷了一口酒说:“我有一个事需要你帮我,我们机车组替大队经管金三角土地三年,有两年年成不好,亏了一万多,拉下的外债都冲我这个机车组长说话呢,你得主张大队给我平坑。”黄三怪转了转黄眼珠说:“老金姐夫你放心,大队不能亏待个人,我能帮你圆这个事儿。”说得金书山眉眼藏不住笑:“我就是跟三怪对劲儿。”
黄三怪把酒端起来,又说:“拖拉机车头和五铧犁折旧作价四千元,你觉得咋样?”抿酒时还观察金书山的表情。“这可是个香油,当初光一个车头还一万五千块呢,现在咋说也值五千元,五铧犁和轻重耙等于是白给的。”金书山断言,“不过一把薅能拿得出这么些钱的也没几个。”黄三怪盯着金书山微凹的眼睛,告诉他:“先交两千元,余下的一年后交齐。”又补充说,“是贾大胆这么要求的。”金书山哦一声:“咱俩是两姨弟,你俩是姑表弟,有他要的,就到不了别人手了。”说完闷闷地抿了一口酒。“我不打算处理给大胆。”金书山听黄三怪随口说出这句话颇感意外:“为啥?胳膊肘不能往外拐嘛!”黄三怪夹了几粒花生米,嚼了嚼:“大胆有勇无谋,怕经管不好拖拉机。”
姚锦朵上前添菜插话说:“三怪就惦记着老金姐夫,打算把机车便宜留给你,库房外卖。”一听这话,金书山眼前一亮,端起酒杯与黄三怪碰了一下。两人话语投机,喝得痛快,杯中二两半小烧不一会就喝见了底。
临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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