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顶子进了城,工作先是在粮库浸油厂,后又转到烘干塔。无论干哪一样,他都尽心尽力。百灵闻听顶子工作有了着落,躲到自己的小北屋趴在褥子上暗暗伤心。索良媳妇跟丈夫磨叨说:“好事都让那老登给搅和了,你看百灵多上火。”她用手拍着脸蛋子埋怨道,“你看看,多打脸哪!那二禄是啥人你不知道?他的话咋能信呢。”索良也有些憋气:“行啦,你就别给我后悔药了。”进小北屋劝说闺女,“这有啥可伤心的呢,离了他还不活了?他不是去城里上班了吗,我也让你离开农村,爹给你来个大撒网,让你老姨和老姨夫在城里介绍对象,以你这模样肯定能成。”
索良的连襟栾宝,是奇潭市做买卖的个体户。索良委托他给百灵介绍对象,经过一番努力,百灵果然如愿以偿嫁到了奇潭市里。男人是个比她大七八岁的下矿工人,很能吃苦养家,然而只过了两个多月安稳日子,没想到井下一场瓦斯爆炸要了男人的命。她分到一笔数目不菲的死亡补偿金,寡居不久便回了乡下的父母家。一时间,村里传出风言风语,说她命硬妨夫,嫁一个死一个,说谁娶她谁倒霉,不带得好的。这些话经闻大呱嗒一阵传播,很快就传到她耳朵里,给她本来忧郁的内心又蒙上了一层阴影。
这天晚上,索良从大队米面加工厂回家学说公冶平提亲的事:“大舀子对百灵有好感,家里求人登门提亲,我没吐口,主要是差他喝大酒。”百灵嘟囔一句:“我看大舀子没啥不好的,他朋友多,挺联合人。除了贪酒,还找不出啥毛病。”母亲说:“喝大酒这一样把他就毁了,他提多少回亲都不成,难道你不介意?”百灵说:“我再找对象,喝不喝大酒不重要,只要对我好就行。”听了这话,着实让索良多少有些意外。
公冶凹相貌挺俊,个头儿挺高,身材却挺瘦。他有一个毛病,嗜酒如命。小时候他就表露出非凡的酒量,有一天他上供销社给他爹打酒回来,走一步喝两口,等走到家只剩下半瓶了,就偷偷上井沿打水往酒瓶子里添兑。公冶平喝着喝着觉得不对劲儿,叨咕酒的度数不够,一看凹子歪在炕上醉了,上前闻一股酒味儿,知道酒是让他偷喝了,扯起脖领子喝问:“你起来,这酒是咋回事儿,是不是兑水了。”公冶凹酒醒了大半,承认是他干的,挨爹一顿胖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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