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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春节过后就在三姓县人民医院实习。等实习结束,会去母亲给安排的县商业医院当护士。我与家里说了我俩的事,家里反对我俩继续交往,我很苦恼,也很无奈。考虑目前的处境,我只能选择分手。忘了我吧,谢谢你对我的爱惜和牵挂!
美芳
梁石头料想到会有现在这个结果,却不愿接受这个结果。他喃喃道:“让我忘了她,我咋能做到呢?”母亲轻叹一声说:“再完美的爱情也经不住严酷的考验,人得学会面对现实。你们注定有缘无分,凡事都得往开了想。”然而,这封信对梁石头的打击实在太大了,挨到晚上终于忍不住哭了,躲在被窝里,任泪水泛滥。他的心情就像薄冰下的寒水,一宿就长出了一层毛茬儿。
一连几天,他脑海中总是挥不去葛美芳的影子,横七竖八的思念如一团乱麻凌乱不堪。他没心思吃饭,不愿意说话,甚至整夜失眠。父母看他生无可恋的样子,非常心疼。
艾育花来老宅串门儿,见石头头朝里趴在北炕,眼睛红肿,面容憔悴,就问二外甥这是咋的了,艾育梅说他对象黄了,艾育花苦口婆心地劝说:“我知道失恋的滋味,那份痛苦也不比你少。当年,我和知青富久处对象,我俩也非常相爱,他为了上大学,也舍弃了我。真是爱有多深,分手的痛就有多深。痛苦归痛苦,那有啥办法,不还得活着嘛。石头,走,跟老姨走,让我公公再给你指点指点。”说着,强行把昏头涨脑的梁石头从炕上拉起来。
公冶山家园子里有两棵东北李子树,嘟嘟噜噜的李子压弯了枝丫,串串缀挂,累累堆叠,在午后温暖明媚的阳光映照下直晃人眼目。卜灵芝端着个小盔在那树下摘李子,公冶山在院里拄着拐杖晒太阳。一看见石头,公冶山就惊讶地说;“这石头咋了?面色这么难看,没精打采的,好像熬了好几宿似的。”艾育花说:“爹,石头对象处黄了,他失眠窝火呢,你给他好好看看,看他婚姻如何。”说着给公爹使了个眼色,公冶山会意地“哦”一声:“大丈夫何患无妻,愁啥?”起身一边回屋一边说,“走吧,屋里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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