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见信如晤。
又是一年春风度,转眼间我来北京已半年有余。每每提笔,却不知从何说起。
从前在县城读书,后来在市里工作,总觉得省城便是顶大的地方。如今站在未名湖畔,才知天地之广阔,竟让人生出几分惶惑。
北大的一切都好,只是好得让人心慌。
图书馆的藏书浩如烟海,穷尽一生也难读完;教学楼里随便一位先生,都是常在报端见到的名家。
同窗们谈吐不凡,有人自幼在使馆区长大,说起纽约的雪、巴黎的咖啡馆,就像在聊巷口的早点铺子那般稀松平常。
系里有个上海姑娘,腕上戴着一块精致的电子表,听说要两百多外汇券。她说话时总带着一种我学不来的腔调,把“自行车”说成“脚踏车”,把“不知道”说成“勿晓得”。
而我呢?第一次坐电梯时死死攥住扶手,在老莫对着刀叉手足无措——这些琐事,说来可笑,却像一根根细针,冷不丁就扎醒那点可笑的优越感。
最让我心惊的,是这里连穷都穷得不一样。
胡同里蹬三轮的车夫,挣的或许比咱县办公室主任还多;外语系有个云南来的姑娘,靠给外国人当导游,半年就攒出她老家十年的收成。
可转头又能看见教授楼下的煤炉子,裹着旧棉袄的老太太佝偻着身子掏炉灰,那景象与老家宿舍区并无二致。
这种割裂,常让我半夜惊醒,仿佛一只脚悬在云端,另一只还陷在煤渣地里。
一木,还记得我给你看的那本内参吗?当时你说总有一天安州也会有高速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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