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中饥饿后又将盖子合上。
因戴着帷帽,秦霁将手抬至白纱下,抽出丝帕将指尖那点碎屑一一擦净。
忽地想起来另只手上还有伤口未曾处理,方才着急,只拿帕子擦了血迹。垂首去看,伤口已经凝干,柔荑上一道深红格外刺眼,虚虚握拳便有刺痛。
她并不像普通官家小姐那么娇柔,可也没强悍到手上落下这么大个疤还能无动于衷。若是在别处也就算了,她见过囚犯脸上的疤,从伤口处长出起伏不平的新肉,像一条蠕虫伏卧在脸上。
秦霁盯着掌心瞧了又瞧,全然忘记陆迢还坐在一旁,微微垂首叹气,挺直的肩背也松懈了一些。
陆迢斜眼看去,只觉做作至极。
两人一路无话,马车停在御史府外,秦霁带着几分真心实意对陆迢这张冷脸道了声谢,马车上很暖和,且他没说什么话,这段回程可称之为舒适。
见他没有搭理的意思,秦霁丝毫不恼,迳自撩了车帷下去。
“秦小姐。”赵望追了上来,笑着将一瓶金疮药双手递上,“大人说您的伤口不深,涂了此药不会留疤。”
单从者由汉白玉制成的莹白瓶身便知其价值不菲,秦霁收下,待赵望回身后撩起白纱看向马车那头,撞见轩上的竹帘被放下。
只看见了他半张棱线锋利的侧脸。
“受人之托。”知道她又要道谢,陆迢不冷不热地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