滑翔（完结）

林踩住湖底冒出水面大口吞进空气，重新回想起活着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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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被水模糊的视线中有一团眼熟的彩色鳞片的鱼在晃动。“你不是说就来泡一下的吗？”谢尔斐从两个小孩的游泳圈里挤过来，“没呛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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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一下嘛。憋个气又不会死。”白牧林朝她笑，摇摇头把脸上的水甩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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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干嘛不叫我？我会抓着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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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太轻了。我会把你拖下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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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不会。”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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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想冒这个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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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守着你，就在旁边。不会有事的，你别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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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手放在谢尔斐腰上，分体泳衣没覆盖到的皮肤在水里也很暖和。趁周围的大人在和孩子一起喧闹，他从妹妹嘴角偷来一个浅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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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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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牧林潜下去之时听到谢尔斐也在同一时刻入了水，于是试着睁开了眼睛。水并没有那么清澈，但他能看见妹妹在他面前不远的地方，脸庞在落入水中的最后一缕夕阳光线下泛着朦胧的光。她自如地摆动腿，维持漂在他一伸手就能够到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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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深渊，也没有诅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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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慢慢伸开四肢让自己朝湖底的鹅卵石落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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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触底之前，他开始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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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离家不远，天黑水凉之后他们在泳衣外边罩上外套就能走着回去。白牧林的腿重得像驮了一头大象，谢尔斐却竟然还能跑跑跳跳地上岸边的台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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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点跑。”他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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