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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快亮的时候,裴柘靠在床头浅浅地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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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淼醒来时,外面天色刚蒙蒙亮,她睁开眼睛,第一眼就看到了守在床边的裴柘。桌上还放着凉掉的橙子雪梨汤和一堆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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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眉宇间藏着浓重的疲惫,睡得很浅,似乎她稍微一动,就能惊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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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淼怔怔地看着他,心口闷闷的,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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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昨晚的情景,鼻腔一阵酸涩,她小心地掀开被子,动作极轻,生怕吵醒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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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裴柘还是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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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淼淼……”他低哑着嗓子叫她,像是做梦一样伸手想拉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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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淼微微一顿,最终还是没有躲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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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柘手掌扣在她手腕上,力道不重,却有种叫人无法抗拒的执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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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走……”他沙哑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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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淼本能想抽开,但动了动,没什么力气,只好任由他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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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柘盯着她苍白的小脸看了一会儿,低低叹了口气,把手收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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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揉了揉眉心,语气平静地开口:“我有点事,要出去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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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淼怔怔地看着他,眼里带着未褪的迷茫和防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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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柘只是伸手轻轻理了理她额前的碎发,没有再多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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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指尖从她的额角滑过,带着不舍的温柔,随即直起身,俯身在她额头落下一个极轻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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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柘走后,凌淼又迷迷糊糊睡到了中午才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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