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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在弟媳容氏请求她允许老家的外甥女来杜府暂住之时,她颇有一些犹豫不决。
那日,向来在偏院,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弟媳容氏,带着礼匣上了东院。
程氏请容氏上座,方一坐下,容氏便将礼匣推至程氏面前,道:“衡哥儿原就是文曲星下凡,我这出自前朝名士手抄的《策读精解》只是锦上添花之物,权当给衡哥儿解闷。”
朝廷官员出自江南者甚多,弟媳容氏的父亲在江南门生者众,且颇有清誉,程氏自是知晓容氏口中轻描淡写之物实则千万金也未必求得,容氏这礼着着实实送到了程氏的心坎上。
容氏行事聪慧,进退有度。自一向体弱的二叔故去后,她便以进门一年未曾为杜家诞下一儿半女为由,自请退至偏院居住。这些年来,她有礼有节,给足了程氏这个当家主母的面子,从未添过一丝麻烦。
唯独有一回,她做足杜府二夫人的架势,则是在程氏因丧夫之痛无法管家,老太太也因二度丧子病倒之际。那时,府中慌乱无序,虽有衡哥儿坐镇,但他毕竟年少,有些事身为男儿也插不了手。关键之时,多亏容氏迈出了偏院,端着二夫人的架子,襄助衡哥儿决断,才将杜府里里外外稳住。
月余,好歹也是国公府旁支出身的程氏,终于重振旗鼓,容氏则二话不说,干脆利落地退回了偏院,又做回了那个清心寡欲的杜府二夫人。
这份情,程氏一直放在心上,如今见容氏没有半点遮掩,据实以告,方知她是下了决心,定要把外甥女接至身边。
“我这个外甥女,是个可怜的。她母亲,我的亲姊,在她三岁时便去世。因而她自小在我母亲跟前养大。她父亲是个没主意的,娶了继室生儿育女之后,便更未把她放在心上。十二岁那年接了回去,才不过两年光景,就已容不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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