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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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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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缺瞬间垮下脸，只能心不甘情不愿地比对两版是否真的相同，待确实如顾九卿所言内容没差别，他才颇为不舍地看了一眼《山海止息》的孤本，将样本收入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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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九卿一盏茶饮尽，起身便要离开，身后却传来一声极轻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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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这样一副身躯愚弄世人，真的…….不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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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九卿冷笑了一声：“世人当对我感恩戴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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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他选择的是兵不血刃的道路，而非挑起尸山血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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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他心中仅存的善，也是最大的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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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九卿走出茶室，一身白衣飘飘，手撑一把油纸伞，雨丝飘然落下，他伸手接雨，雨水冰凉侵肤，却不及他心中万分之一的凉薄与荒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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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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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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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走他乡，隐姓埋名，永远不要回燕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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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活在仇恨里，也不要报仇，这都是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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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太平，百姓安康，死亦何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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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母兄长恩师的遗愿言犹在耳，可他们早已化成一摊血水，尸骨无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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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活下来了，如他们希望的那样，活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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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隐姓埋名，却还是回了燕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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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永远都忘不了那一场细雨中的杀戮与鲜血，染红了长阶，浸湿了他的双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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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此，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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