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节

萦绕，他不敢懈怠，不敢停下，只能不停地纂刻雕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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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制簪的挫败感，一遍遍激发了骨子里的偏执，让他执念深重犹似成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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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双眼睛熬得血红，通宵达旦，不知疲倦，仍是没有做出令他满意的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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纂刀划破手指，鲜血滴落，染红了桌上的玉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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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九卿像是感觉不到疼，未有停下的迹象，一点点地磨着簪杆，太粗了，不够细，也不够细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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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桑进去前，以为是陌花陌上夸大其词，当她进去后，看见那双伤痕累累的手以及红得骇人的血眸，她才知道他们没有夸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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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九卿是在自虐，近乎自虐地制作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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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九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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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走过去，轻声唤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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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下里，她再也没唤过他大姐姐，也不能唤他的真名，唯有顾九卿这个假名相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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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九卿仿若未闻，伏首桌案，唯有手中隐约可见雏形的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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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莹白细腻的手轻轻地覆盖在他手上，锋利的纂刀在即将划上她手背的瞬间定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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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受到手背上那一抹温软细腻，顾九卿抬起血红的眸子，怔怔地望向身边的少女。他以为是幻觉，眨了眨眼睛，她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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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桑取下他手里的纂刀和簪杆，放在桌上，她垂眸看了一眼顾九卿满是划痕血迹斑斑的手，转身从博古架取下一瓶膏药，帮他上药包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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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九卿眼里的血丝未散，只静静地看着她，心里那股濒临崩溃的躁狂郁结竟奇迹般地慢慢抚平了，他一动不动，乖乖地任她包扎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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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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