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静姝见状将矿泉水瓶往桌上一搁,玻璃碰撞声清脆:行,省得我多费口舌。光凭你们空口白牙,别说解约,不被杨觉他们反咬就是万幸。她忽然倾身向前,圆润的指甲在合同上点了点,裴济才是突破口——我知道这招不地道,但你们想抽身,这是最干净的解法。
说着推过一迭文件,纸页在桌面上滑出飒响。亲姐妹明算账就算那丫头也不例外,佣金细则都在这儿。她拧开瓶盖抿了口水,喉间随着吞咽微微滚动。邵衡目光扫过条款,钢笔却在下一秒就龙飞凤舞地签了名——夏夏的家人还有什么不可信的。
叶静姝刚整理好合同文件,店铺地门被轻轻推开。吴书君夹着教案走了进来,镜片后的目光温和地落在起身相迎的静姝身上。
吴妈下课了?叶静姝快步上前接过教案本。年近五旬的语文教师今天穿着素净的v领短袖,发间银丝在阳光下泛着柔光,常年浸润书海的气质让她透着斯文的气息。
坐在板凳上的邵衡立刻起身,熨烫妥帖的西装裤线随着动作微微晃动:吴阿姨好,我是邵衡。他声音里带着晚辈特有的恭敬。
吴书君推了推黑框眼镜,目光如批改作文时般认真:按理说...她顿了顿,指腹无意识摩挲着教案皮面,我教书叁十年,讲的都是唯物主义。可既然我爸妈都认可了你...话音未落,眼前的年轻人突然单膝触地蹲了下来。
邵衡从随身携带的包里取出的物件在桌上排开:银行卡闪着冷光的棱角挨着存折暗红封皮,房产证与车钥匙并排而放。
阿姨,他喉结滚动,我想娶她,阳世阴间都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