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鸾书非所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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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钧野听得一愣，眉毛几乎拧成了麻花：“大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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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得活的。买回来后，陪我一起去吴府一趟。”赵夫人望着儿子耳垂烧得能熔金的模样，暗自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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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钧野听到“吴府”二字，整个人都僵了僵，神色顿时有些局促。嘴里嘀咕了两句什么，声音低得只能自己听见。他一贯不善与人应酬，更何况要面对“未来的”吴家，心里就像被猫挠了一样，说不出的别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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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这时，舒言挑了帘子进来，手里抱着一迭新裁成的衣裳，笑吟吟地将衣物递到赵夫人手里：“娘，您看看，这几件是新做好的，给弟妹合不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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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夫人放下手中的笔，接过衣服细细端详。那是几件用上好云锦缎子裁成的衣裙，针脚细密，花样精巧。她一边翻看一边笑：“合适，很合适。当初买布料时，还请吴家姑娘帮忙斟酌花样，这千嶂松涛便是她教得，谁曾想，这些布料最后竟是用在了你三弟和三弟妹身上。世事如此，竟也算是天赐良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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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钧野却低着头，耳根不自觉地泛起了红色，心头的别扭更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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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赵夫人的吩咐他不得不听。闷闷地应了声，出了门，沿着巷子一路走到集市，寻了老半天，才买到两只活蹦乱跳的大雁。若不是母亲坚持要活的，他早就提弓进郊外，猎两只回来了。如今这般左拎右拎，倒像个操持家务的小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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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时，赵夫人已换了衣裳，端端正正地等着他。母子二人一前一后，带着那两只大雁，登门拜访吴府。大周风气宽松，未婚男女之间并无太多拘束，倒也省了许多繁文缛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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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府内，临窗的廊下摆着几张椅子，吴祖卿与赵夫人相对而坐，谈论着婚事的种种流程，时而眉眼含笑，时而郑重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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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钧野则百无聊赖地坐在廊下，望着院中落英缤纷，心思早已飘远。偶有仆人从身边经过，他也只是抬了抬眼皮，兴致寥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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