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怨我没拦着你,让你醉了一下午,”吴祖卿笑着招手,让他过来,又将手里的书信扬了扬,语气里满是愉悦,“家里今儿可有好消息——我那不孝外孙子,总算舍得回来看看老头我了。他这人喜欢舞刀弄枪,你们到时候见见,说不定能成知己呢。”
温钧野脸上还带着未褪的红晕,闻言有些僵硬地点点头,嗓音低哑:“他、他是从哪里回来的?”
“蜀中。信里说带了上好的蜀锦,打算给你们做几套新衣裳。蜀锦细腻柔滑,可是好物件。”
蕙宁听着,回忆起什么,嗓音轻快:“我倒更惦记表哥做的鸳鸯脍。上回吃了以后,就一直念着。鲙下玉盘红缕细,酒开金瓮绿醅浓。光是想想,就食指大动。”她笑起来,仿佛秋水泛起的涟漪,温柔又鲜活。
温钧野听着,只觉得自己像一块笨重的木头,坐在一旁,既插不上话,也听不懂那些诗句的典故,只能用手指不安地敲着桌面,心里头的失落与憋闷一阵高过一阵。他偷偷看了蕙宁一眼,她却始终没注意到他的异样,自顾自和吴祖卿说笑。
用过晚饭后,赵夫人又派人传话来,让小夫妻俩今晚便留宿吴府,不必急着赶回温家。蕙宁有喜有忧,喜的是能多陪外祖父一晚,忧得是让温钧野住到自己房中,多少有些不自在。
不过,既来之则安之。若是分房睡,外公一定会多心,免不了胡思乱想。
温钧野这一天仿佛都陷在雾色迷离里,心里虚虚浮浮的。夜色渐浓,蕙宁卸了妆,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铜镜里漫幻的烛光将她的侧影洇成半透明的玉色,眉目淡淡,肌肤胜雪,端地是贵女仪态。再抬眼时,温钧野怔怔地看着,像是第一次见她一般。她的美仿佛带着光,静静流泻在这方小小的闺房里。蕙宁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脸颊染上一抹浅红,轻声催促道:“你今晚睡床上,我睡地上。不能总让你受冻。”
温钧野回过神,脸上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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