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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钧野挑了下眉,撇撇嘴,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施粥?有什么意思?她愿意出这个风头,就由她去好了。”顿了顿,又似无意地补上一句:“最好是谢逢舟一并过去,替她端粥递碗,挺般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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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自己都觉得酸气冲脑,嘴硬归嘴硬,脑子却早飞去了城西那边的义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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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里人多嘴杂,孤老穷病皆聚一处,春初本就是易发瘟风之时,若是她被人推挤冲撞受了伤可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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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方低着头偷笑,憋得肩膀都在抖,轻声道:“那奴才就回话给少奶奶,说爷不去。正巧前儿公主府那边也说过想做些善事,奴才便顺便问问公主府,要不要一同过去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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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住。”温钧野眉毛一挑,一把将手中书卷甩到他肩上,啐道,“你要是敢真给我传话,我揍得你满地找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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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方笑得两腮发疼,倒退几步,一边应着“是是是”,一边悄悄将那本书捧好搁回桌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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叁月中旬,乍暖还寒,桃李初绽,昨夜一场雨便打得花瓣零落,落在青石板上,铺了一地湿香。天未大亮时,风还带着几丝料峭,吹得人打哆嗦,恍如冬意未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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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中城西一带低矮的瓦房错落其间,沿义巷而居的,多是些鳏寡孤贫之人,平日里靠邻里施米、粥棚接济才能过活。到这春头旧粮将尽,新麦未收,又冷又湿,病人却多,一日叁餐都难有着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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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夫人出身寒微,出嫁前家中便常年受人接济,因此她入国公府后,便立下规矩:每年春月要由府中出面设棚施粥,替天家积福,也为百姓解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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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事原是内宅主母们的份内之事,每年轮流操持——去年是二儿媳妇谭胜男,今年理当轮至叁少奶奶蕙宁。\n\n\n\n', '\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