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偷看过有文化的村长的几本可怜巴巴的“藏书”,她没开蒙,没听过先生讲课,但是她识字。
识得所有的字。
碧桃最后归结为自己恐怕是那种生而知之,生来就该封侯拜相的天降之才。
被这个穷乡僻壤的小山村给耽误了。
思绪到这里,碧桃终于把手中的兔子扔地上了。
回身拉上了存在意义不大的破门并闩好,碧桃走到火堆前面。
近距离看了眼婆婆,觉得她和往日睡着了也差不多。
弄个棍子扒拉了几下火堆,发现了一点被灰堆掩埋的火星子,麻利地弄了些屋子里储备的软柴火进去,而后吹一吹,就引着了。
架上木头,铁锅,开始烧水。
盯着水开的时候,碧桃感觉周围冷风呼号得更厉害,她披着一身的兽皮都有点打哆嗦,好似骨子里被人灌了冰水。
她赶紧又往火堆前凑了凑。
“稍远些,你阴气过重,当心暴露。”
“她不对劲,不会有人在死人面前这么淡定。而且那是她相依为命的婆婆,她不该为我哭一哭吗?”
一个身着纯黑长袍,身长九尺有余,墨发几乎曳地的伟岸男子,被同伴拉得往后一些,却紧盯着碧桃的后脑勺。
他在为自己的“死”鸣不平:“她竟然还有心情烧水煮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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