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师傅不由问:“陈相公,此酒何名?”
陈叙微微思索片刻,道:“泛此忘忧物,远我遗世情。世人尝谓此物忘忧,然而忧又何惧?
你虽忘记,它却还在,倒不如‘乐忧’。”
“乐忧,乐忧……乐忧酒!”
洪师傅口中喃喃,想起家中近来又添新丁,花销再次增大。可两个儿子不争气没天份,全都继承不了他的手艺。
往后家计何为?
女儿出嫁后亦不甚如意,总有些牙齿碰舌头的事情,磕磕绊绊,忧忧愁愁。他除了常接女儿回家消散,也别无他法。
他也是心里烦闷,因而有时脾气暴躁,每每上灶总将徒弟骂得狗血淋头。
有时也想借酒消愁,可是这“愁”消得了吗?
倒不如脑袋清醒些,直面问题。
总有解决办法不是吗?
洪师傅喃喃念着,念着念着忽觉酒意上涌,眼眶发红。
那一口“乐忧酒”,后劲绵绵而来,直叫人浑身上下忽似是被一股说不出的透亮之意径直贯穿。
洪师傅陡地发出一声大笑:“好!好一个乐忧酒!”
洪亮的声音几乎从后厨传到前堂,惹来一声疑问:“什么乐忧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