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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房里。
卢行溪与爱妻道:“萤萤第一日入学,也不知道会疯成什么样。”
长孙质捏了捏眉心,只再检查了一遍给女儿的小书箱,没再搭理丈夫。这些话,葫芦似的颠过来倒过去,从昨晚上说到今早上,再理他一句更是不肯完。
这书箱是郎君亲手做的,质地结实,外表软和,就怕硌着了闺女。只简单放了一些用物,笔墨纸砚那些都在幼学专门处领取。长孙质幼年也是这般过来的,自是理解用意。甭管你回家后用什么上好宣纸,在这上学大家就都是平等的同窗。
卢行溪继续道:“本是要寻程密吃酒,托赖他看顾一下萤萤,偏你又不许。”
这程密,便是长安第一幼学院长,与卢行溪是积年好友,他却无出仕之心,在这幼学里领着一帮孩童,读书明理,也自得其乐。
长孙质指着他道:“郎君不放心萤萤,我也知晓。只没你这样的阿爹,编排自家闺女是个疯丫头。”见卢行溪要辩解,又掌不住笑了:“别人当父母的,只忧心儿女舍不得家中,第一日入学丢不开父母的手,你倒好,还怕萤萤疯得不肯回家。”
卢行溪自己也笑了,笑罢脸上又带了些对女儿的了如指掌:“我的女儿我知道,再没有依赖的。”
“咱们女儿像你,是个活泼性子。”
长孙质意有所指,卢行溪也不见怪,反倒自得起来:“萤萤入了学,必不缺朋少友的。”他自己便是如此。
又揽了长孙质肩膀道:“她入学后,你也可以丢开了手,有更多时间忙自己的事。”
长孙质盈盈一笑:“不敢,萤萤在家,也是郎君操持得多。”
说曹操,曹操到。夫妻两个才把话头放下,一个小火团便冲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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