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空能弹奏出五弦华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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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了一张冷峻高傲的脸，却是个呆子？既然对方这么喜欢她的琵琶，李未闻理所当然地觉得，她想要拜师，也该拿出点诚意来。于是，李小姐很大方地把琵琶递给他：“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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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似乎完全不懂得人情世故，连一句道谢也没有，直接伸出苍白修长的手接过琵琶，手指碰到五弦，清凌凌一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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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样惊喜、郑重而多情，像是走遍万水千山，终于能伸出手，碰触到情人的脸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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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轴拨弦三两声，未成曲调先有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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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低沉幽咽的琵琶声中，只听楼上突然传来少年的歌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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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皎皎白驹，食我场苗。絷之维之，以永今朝。所谓伊人，于焉逍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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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皎皎白驹，食我场藿。絷之维之，以永今夕。所谓伊人，于焉嘉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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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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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琵琶音相和，少年唱了一曲《白驹》，这是朋友之间的送别曲，音律倒在其次，完全不是受过训练的工整，但他的嗓音极为潇洒，竟也与琵琶音相得益彰，丝毫不落下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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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让人觉得，因为有了他的歌声，原本低沉自诉的离别之音，有了少年飞扬的意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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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未闻抬头去看，只见少年一身白衣，面孔清澈，慵懒地抱臂而立，脑子里突然就浮现出“芝兰玉树”四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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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少年的旁边，站着一个李未闻很熟悉的人——张九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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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何时，张九龄在人群中都怡然淡雅，没有一丁点儿张扬的气场，却绝不会被湮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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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刻，李未闻突然想起来，前些日子自己的爹提起过，张九龄的两个学生都来长安了，据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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