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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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金吾卫的脸色一变，大步走过来，一把拉起还在发愣的裴昀，后者还浑然不觉：“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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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吾卫将他大力拽得远离湖水，冷冷睨了他一眼，意思是：找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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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昀回头看去，只见那漩涡渐渐收拢，像是威严起伏的胸膛归于平静，朝阳下的湖水碧波荡漾，仿佛刚才什么也没有发生。之前水里那若隐若现的，究竟是什么东西？早春其实还冷得很，裴昀望着不见底的湖水，后背有点发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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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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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开元八年，新进士们游曲江时，出过沉船事件，几十名进士全部葬身湖底。那时便有人传说，这湖中有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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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色冷峻的金吾卫皱眉：“以后不要来这里练马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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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练怎么行？月灯阁马球赛没几天了。”裴昀抗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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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不要靠近这池水。”对方转身走开，只丢下这一句话：“记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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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万不要靠近这池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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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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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灯阁马球会如期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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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色似锦，新科进士们穿了英姿飒爽的胡服，高大的突厥与大宛马在赛场边排成队形，教坊的歌伎们演奏着雄浑的《秦王破阵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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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一切准备就绪时，只听身后传来霸气的马蹄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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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未到，声先至：“闲人回避！我乃是金吾卫旅帅江赜，今日我等要用月灯阁的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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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匹横冲直撞进场地，扬起阵阵尘土，进士们纷纷狼狈躲闪，有几个差点被马撞倒——他们平日知书识礼，何时见过这样不讲理的阵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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