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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地的摇晃平静下来,像是起伏的胸膛归于沉寂。失去戾气的白龙整个朝水池里沉下去,如同雪山融化在湖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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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焰越来越大,不尽木燃烧到了极致,湖面通红如一块巨大的烙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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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把剑插在湖面正中,沉甸甸的黑色剑身开始发出暗红的光,像是一只被唤醒的血红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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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属于天子的陨铁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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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只听一声巨响,水花溅起,那人浑身湿哒哒的,头发衣襟都被烧得焦黑,终于悍然挥刀砍断了铁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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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跑!”他的脸孔映着火光,“快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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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链被砍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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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并不会武功,但他手中那一把,是削铁如泥的宝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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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懂得打铁炼刀,并非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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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尾自血泊中挣脱出来,湖面被龙血与烈焰染成诡异的红色,负伤的巨龙腾空而起,在空中踉跄了一下,消失在夜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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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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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龙逃进了山谷清溪中,因为伤势太重,它无法变成人形,也不知道那个人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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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中不知岁月,等它休养好元神,再次回来时,已经是又一个冬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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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上零星地飘着雪,几根枯枝突兀地伸向天空,只见那座府宅的门上锈迹斑斑,显然很久没有人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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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江池中伤伐甚重,他的脚步还有些虚浮,愕然拉住一个路过的老伯问:“这户人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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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早就没人啦。听说去年冬天,这宅子的主人犯了重罪,被圣上贬去了岭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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