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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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天已经大亮了，平日总会晨起练剑的他，竟一直昏睡到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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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事，”裴昀忍着头疼坐起来，额发微微湿了， “……只是做了个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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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梦很奇怪，令他痛彻心扉，醒来之后却什么也不记得。像是一些人与往事，相隔万水千山，相隔生死黄泉，仍然会在最深的梦境里令他痛彻心扉。可梦里所有的场景都模糊，所有的感觉都钝钝的，没有爱恨清晰的阳光，没有情感丰沛的雨水，也没有记忆真挚的沃土，只有似是而非的雾气弥漫，让他头痛欲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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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幸，有人叫醒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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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看到眼前熟悉温暖的人时，所有奇怪的画面都消失了，心头是前所未有的踏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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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昀突然舍不得这温暖，一时间忘了烦心的事，也忘了琴师的树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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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轻声唤：“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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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九龄叹了口气，看向少年的眸子带了一丝疑虑，更多关切与担忧：“你是不是有事情瞒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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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抬起头来，只是在抬眸之间，眼底的深潭就如春雪融化，灿烂成没心没肺的笑容：“是啊！我没敢告诉你，最近我睡不好，老是想起小时候跟你睡的夜晚——那时你把我放在脚边睡，每天早上起来，我只要看看你的黑眼圈，就知道我晚上又踢了多少次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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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九龄本来忧心忡忡，也被逗得笑了一下：“多大的人了？敢情当年你是故意在折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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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不是，绝对不是！”裴昀蹭到他身边，“我最近老是想起小时候，想起那时你带着我们种地，想起你做饭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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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岭南的日子，满满的都是人间烟火的气息，张九龄带着裴昀这个小拖油瓶，不熟练地做饭，可没过几次，他就发现小拖油瓶比他做饭好吃得多。八岁的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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