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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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件不可饶恕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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禅房花木缭乱，终于，一阵轻轻的脚步声自身后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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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九龄蓦然回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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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走在月下，像是一段悠然轻叹的时光，被剪成朦胧的影子，隔了纱，依稀可见红颜少年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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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步声那样轻，需得侧耳细细倾听，仿佛风行于水上，仿佛最初心动的那一眼对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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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九龄整个人微微颤栗，眸子里涌出滚烫的泪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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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生，他负了她两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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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在最好的时光里，他辜负了她的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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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次，在最冷的风雨中，他辜负了她的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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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有所属，身负所托，万死莫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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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丞相，”霍国公主朝他淡然行礼，神色宁静如水。倾国的红颜，年华虽已流逝，美貌仍未消减。她的眉间淡如落花，轻轻缀着露水般易逝的，彼此最好的年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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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九龄尽力平复起伏的胸口，开口时才发现声音嘶哑，那是血锈的味道，“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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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三个字仿佛用尽了他所有的气力，随即，便是一阵暴风骤雨般的咳嗽席卷而至，仿佛在情感的风暴中，他整个人都被冲击成一叶无助的小舟，随波逐流；他整颗心与灵魂都被无情地投掷于地，支离破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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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法开口，无法诉说，无法请求宽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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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他以为此生没有机会再见到她，曾经他以为此生再没有理由去面对她。可直到此刻，他才终于知道……有一种辜负，万死莫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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