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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力士斟酌了一下,终于还是开口:“大理寺卿正在等着求见陛下,说宰相府行刺一案,已经审出结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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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雨如晦,一道闪电倏然在宫殿上的天空炸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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宰相遇刺一案,经大理寺提审,东宫侍卫游睿已经认罪,大理寺与金吾卫不仅查出太子幕后主谋,还查出鄂王和光王两个皇子参与同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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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个震惊朝野的消息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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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子震怒,一道旨意下到中书省,要废黜太子,赐死鄂王和光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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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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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外雨越下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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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还有要事在忙,劳烦丞相再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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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阙万间都蜷伏在暴雨中,玉宇琼楼都瑟瑟发抖,似乎还有巨大的白影盘踞在苍穹,冷冷地俯视着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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宰相张九龄已经在风雨中伫立了好几个时辰,似是体力不支,身子微微一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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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的李林甫伸手扶住他的后腰,似笑非笑:“这雨越下越大,陛下一时半会儿未必能召见我们,丞相,我看你的气色不大好,需要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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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张九龄的衣角被雨舔湿,侧脸清丽苍白,像是被整夜风雨摧折过的樱花瓣,疲惫的神态甚至给人柔弱的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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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稚子何辜?”张九龄的目光从雨幕中收回来,很奇怪,他一说话,就有种让旁人站直身体、倾耳聆听的力量,“若是鄂王和光王两个少年真的被陛下亲手诛杀,你我在往后的日夜,能安心酣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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宰相的话音飘进了清凉的雨丝,透骨的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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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圣心决断,我们做臣子的,只能尽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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