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吐出满口的血水，笑眯眯地把桂花糕塞进他的小嘴里。想起自己说最后一句话时，他眼中一闪而过的水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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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大少突然爬起来，推开门冲进黑夜的雨幕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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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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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让你来的？”裴探花罕见的声色俱厉。这一声厉喝，竟有金石之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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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因为你怀中有婴孩，雷电没有劈死你……今夜，也一样。”裴大少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我心甘情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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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探花眼中不知道什么闪动，他收了怒容，将手中纸伞递给裴大少：“打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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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年来的习惯，裴大少从不忤逆他。少年接过伞，可这一次，他默默将纸伞撑向对方的头顶，为他遮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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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并肩而立，裴探花一双眼睛星子似的冷而亮，凌厉中又有一丝温柔，掸了掸少年肩头的雨丝：“我教过你的话，你一定要记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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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大少鼻头发酸，怔怔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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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可断，身可斩，发型不能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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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大少就知道，自己不该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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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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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裴大少正要去破庙里躲雨，闻言只好站住。只听裴探花问：“家里的衣服收了没？打雷下雨收好衣服，勤俭持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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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大少默默地点头：“我错了，赶着来救你，衣服没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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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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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老人家还是一次性吩咐完吧。裴大少已经准备不理他了，只听裴探花在他身后说：“父子一场，生死无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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