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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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虾滚在地上脏了，像叶老爷子愕然狼籍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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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活着的时候就够烦的了，去世了更烦！我被她管得喘不过起来，现在好啦——耳边清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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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巴掌打在叶悠然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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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嘴角带着血痕，愕然偏过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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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娘是最好的女人，也是最好的母亲，没有任何人有资格这么说她。”叶老爷子双手颤抖，“你，更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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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叶铿然大步走上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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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老爷子推开大儿子的掺扶，把地上已经脏了的小龙虾一只只捡起来，叶铿然也弯腰去捡，龙虾上沾了血，不知道是谁的手指被瓷盘划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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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悠然怔怔看着他们，突然转过身，头也不回地跑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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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风灌进耳畔，少年拼命朝前狂奔，干冷的空气很快灌进胸膛，里面火辣辣地灼痛，他不知道自己在逃避什么，又在愤怒什么，只觉得每一口呼吸都凌冽像刀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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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再也跑不动了，他颓然倒在荷塘边，任由荷叶宽厚的手掌拍打着水面，任由星空低垂如微阖的双眼，任由记忆的潮水悲伤漫遍全身。不知过了多久，清凉透骨的夜风里，一只手放在他的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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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悠然猛地睁开眼，看到了叶铿然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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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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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你管。”叶悠然扭过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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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然，”叶铿然注视着他，言简意赅地说：“我后天回军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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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打定主意什么也不听的叶悠然愣了一下，半晌，终于本能地问了一句：“这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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