肮脏的牧羊人赶着那群羊下了山,到了一个被竹林环抱的村庄边,眯着近视眼扫视那个还没睡醒的泰族寨子,甩了一下鞭子,四米多长的鞭头打在头羊肥硕的屁股上,羊群受了惊吓,一溜烟地跑进了山林里。
牧羊人从编织袋脏衣服底下拿出一副黑色塑料方框眼镜戴上。
他的破编织袋里装着要换的衣服,那是从北京出发前就准备好的,桑塔纳沉入湖底前被他拿了出来。还有一些能令士兵产生怀疑的东西,包括这副眼镜。但他不认为刚才是冒险,在走向哨卡前,他已经对哨兵的判断了然于胸。人往往被自己的眼睛欺骗,士兵和军官看到的确实是个没有威胁、臭气熏天、避之唯恐不及的牧羊人。
村口小河边停了一台小货车,牧羊人扫视一下周围,拉了下驾驶室的门把手,门没有锁。那依然是个路不拾遗、夜不闭户的年代。通常只有镇政府才有这种车辆,是镇领导到下属村寨办事用车,有专门的驾驶员。
他闪进驾驶座,粗暴地把方向盘右侧车锁外面的护板用手扳开。露出一组6根线的线束,相同颜色为一对,分为3对,代表钥匙的三个位置:电瓶位、打火位、熄火位。他找到红色电瓶线和棕色打火线,用一件破衣服裹住右手,避免被接通的电流刺痛,短接那对电瓶线,这时车辆的仪表盘亮了。
他把两条打火线擦碰几下,迸出小小的火花,发动机轻声轰响。
车子驶进莽城东边最后一座山的泥巴公路上。
五分钟后,鼯鼠在一个斜坡上的路边停下车,一条小溪从山腰流到这里,散发着浓厚的清香气味。他把身上散发着多年臭味的牧羊人破衣裤脱了。他坐在车里,从随身带着那个破编织袋里,拿出一套半新的运动衣迅速穿上,又从编织袋里几个塑料袋抽出一个,把换下来的臭衣裤和“察尔瓦”塞进去,他不能在这里处理这些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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