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无征兆地大出血死的。那时的莽城,只有一家能够叫医院的镇卫生院,平庸的医生大多在文革期间的赤脚医生洗脚上田,简陋和肮脏的诊室、手术室,暗示着进去的病人离死亡的距离。
说来也怪,岩糯从十六岁竟然成为这家卫生院的在职医生——牙医。
岩糯的午苏(爸爸)就会拔牙,对于乡人来说,牙疼并不是什么病,它只是满嘴的牙仙中的某一个在预示什么。
只有真正疼的生不如死,他们才承认,这位牙仙已经不想和其它仙们呆在这张嘴巴里了,他们就会捂着疼的变形的脸,去找镇上唯一的牙医岩糯。
而岩糯牙医只需要找到那个嫌命长的牙仙(不能找错了),然后精准的用拔牙钳子夹住,使出爆发力把它拔出来。
但是这个专职的牙齿医生并不在卫生院出诊,他的“诊所”,就设在镇上露天集市上。一张长条板凳上,放着一扇破烂门板,这就是岩糯医生的手术台。
门板上细致地摆放着几十颗最近刚拔下来、不同形状的烂牙,还有就是他的大小不一的拔牙钳子和镊子。
另外,手术台的中间,一堆烂牙呈圆形地围着一个长满牙齿的上下牙床,当然,这个是塑料做的,是云庭大医院牙科用旧了、被岩糯的午苏讨回来的。
这个长满牙齿的牙床模型昂然向全镇证明岩糯医生的权威性和专业性。
明天早上,当集市上那些鸡鸭鹅叫声响起,当那些被当场宰杀的猪恐惧绝望的哀嚎声响起,岩糯医生就会穿着自己唯一的那件发黄的旧白大褂信步走进集市。
就算是最拥挤的赶集日子,也没人敢去占住医生的一寸土地,谁没有牙疼的时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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