险些冒犯天颜,慌忙屏息回避,心口跳得像兔子扑腾。
发觉玉芙躲闪,晏绪礼面色不虞,当即沉声道:
“刘喜,端水来。”
撤回笔杆时,饱蘸丹砂的毛笔尖儿,不经意蹭过尚盈盈喉间,像道将凝未凝的血痕。
御书所用之墨,今日方由靛蓝换为朱砂。任谁也不曾料到,新帝御极后第一道朱批,满牍奏疏尚无缘沾染,倒先落在尚盈盈颈子上了。
而皇帝隐隐透出的愠怒,更如同冰鉴渗出的缕缕冷气,缠得人难以喘息。一股不祥之感,瞬间爬满尚盈盈全身。
见晏绪礼略一抬指,刘喜立马用脚尖勾来张杌子,将盛水的金盆摆在上头。水面摇晃着细碎微光,很快又重归平静。
瞥了眼映在清水里的面容,尚盈盈紧紧掐住掌心,安慰自己并无破绽,切莫自乱阵脚。后颈却早已渗出冷汗,洇湿了浆得板正的领缘。
“你,净面。”
晏绪礼冷声下令,掐灭尚盈盈心底最后一丝侥幸。
到了如今这份儿上,当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是……”
尚盈盈闭了闭眼,掬起一捧水时,双手不禁微微打颤,像是捞救命稻草般绝望。
随着水珠扑簌簌地掉回盆里,暗黄妆粉也渐渐洗净,终于露出其下脂拟玉造的冷白皮相。
皇帝的凝注如有实质,在七宝漏刻的滴水声里无限延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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