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极片,大约二十分钟后,疗程就结束了。
那次之后,我暂时忘记许多事情,大脑变得比以往迟钝,过了两星期左右,忘掉的事又慢慢被我想起一些。
芬尼安是我在住院时期认识的新朋友,我们住在同一间病房。相较于杜帆这种点头之交,我与芬尼安之间的交流显然要更加深入。我没有问过他为什么会来到这里,但在与他相处的这段时间里,我逐渐了解到有关他的一些零零碎碎的小事,比如他今年23岁,母亲是北欧人,最喜欢做的事情是听雨声,曾经有一个组乐队的梦想。
他说他时常感到痛苦,说不清这种情绪从何而来,却已经积攒到令人无法承受的程度。他还问过我,解决痛苦的办法是不是只有终止自己的生命。
我回答他,不是。
不是这样的。
尽管生命的本质是一片虚无,可我没办法否认的是,我也曾体验过一些感到活着值得的时刻。
芬尼安似乎并不相信,但我们没有继续就这个话题讨论下去。
我也对芬尼安讲过一些自己的事,讲到我喜欢摄影,讲到挚友裴朔,以及我与秦理的相识和分别。
坦白来讲,整个故事讲完用不了多久,因为相识的时间很短暂,而分别又太过漫长。
芬尼安在听完后却陷入了长久的深思,最后,他问我:“为什么不再去找他呢?也许他也很想你啊。方应琢,我认为你该勇敢一次。”
“……是吗。”
“方应琢,你总是否定自己,觉得自己很糟糕很差劲,但是有没有一种可能,别人根本没有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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