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人到死不知悔改,他笑道:“你不敢动我,我爹是桃源坞的掌门副手。我不明白,我们只是睡了些不值钱的妓女,打了些天资低微的小弟子,为什么掌门要和我们拚命?还有你美人,你没有父母吧?你只有一个弟弟,我见过他,去年他来找你,穿得像个乞丐。”
他看着她秀美无双的面容,他色心又起,主动朝燕山景的剑刃上凑了凑,只为她蹙一蹙眉。众人皆说,长歌长老,他们的小师姑奶,十八岁的小师姑奶,琉璃为骨白雪为裳,纵然江湖上没有她的名声,但她冷淡的模样不会输给欲女心经传人。
燕山景没有皱眉,她打了个哈欠。一个困顿之极的哈欠,不错,血战一整夜,燕山景对他的挑衅毫无感觉,她只是觉得很困。
往常她早就睡了。她戌时睡,午时起,她每天都要睡七个时辰,现在对她来说真的太晚了。
她困得晃了个神,这个桃源坞副手的儿子苟延残喘了一个哈欠的时间。燕山景又打了个哈欠,这次血涌出了副手儿子的喉咙。
燕山景抹了抹脸,她捡起她脚边掉落的一封信,是她身上掉出来了。她不记得这封信写了些什么,凑近一看,这次她美丽的眉毛终于皱了皱。
未婚夫姬无虞即将前往西南郡净山门接亲。她看过这封信,但是置之不理。那个缠人精……现在怎么样了呢?燕山景又皱眉了。
副手儿子张着嘴巴,他死去的眼睛无法看到燕山景皱眉时的神态,如他所愿,那确实是净山门的风景。
燕山景能当山字辈的最后一人,岂会浪得虚名?
燕山景扶起沧海长老,她真的很困,但她还要去师兄的书房里拿掌门印。沧海馆要招新人,还得要掌门印才行。沧海长老涕泪横流,她沉稳地安慰了几句,便脱身而去。
此时天亮了,掌门书房里寂静得诡异,燕山景脱了沾满血的衣袍,她正要写,突然发现她的胳膊上多了一颗从来没见过的红痣。一个恰巧的血印吧?洗了就好。